第三个案子也是一个十分离奇的案子,就发生在去年冬天。
我半夜接到任务,要去现场。市郊乡村有一座大桥,有市民报警说大桥吊死了一个人。
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,发现自杀的是一个女人。经过勘验,我认为她自杀的决心很大,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套住脖子跳了下去,力量十分大,连颈骨都勒断了。
我们查明了这个女人的身份,她来自附近的一个村庄。除了她义无反顾地自杀,还有更惊人的一幕在等待我们。
这个女人家里,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尸体。警察赶到的时候,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妻子已经自杀的消息,哭天抹泪地向警察述说事情的原委。
原来,事情并不复杂。丈夫到朋友家喝酒,妻子独自在家带孩子。丈夫回来之后,妻子跟他大吵了一架,说他有外遇,跟某某女人相好。丈夫一怒之下,又离家去找朋友喝酒。
女人也很生气,就给丈夫发了条短信,说你回来看孩子吧,我不会再看孩子了。男人酒劲正酣,根本没有注意到短信。等他回家时才发现,孩子自己蹬掉了被子,已经冻死了。当地农村的房子,根本没有暖气。
可怜的是,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妻子已经上吊自杀,还在向警察愤愤地说,因为妻子的失误,导致孩子被冻死了。警察告诉他,你老婆已经上吊自杀了,他一声没吭,就昏死过去了。
因为琐事导致两条性命丧失,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因此破碎。我们唯有叹息而已。经过仔细勘验,我们确认是自杀,没有疑问。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结案。
故事还没有结束。在调查中,我们发现,住在村头国道边一个修理摩托车的刘某才是这起惨剧的始作俑者。
经过走访,我了解到,刘某五十多岁,离婚多年,独自生活,平素喜欢搬弄是非,毫无缘由地挑拨关系。正是他告诉这个女人,说她老公有外遇,而且描述得惟妙惟肖,十分逼真。但当我们调查这些所谓外遇传说的时候,发现其实都是道听途说。
有很多村民反映,刘某最喜欢干这种挑拨是非的事情。很多家庭都因为他背地里胡说八道,导致家庭不和,夫妻反目,父子交恶,甚至大打出手。每当刘某听说自己的挑拨得逞,就非常兴奋,还在酒桌上洋洋得意地炫耀。
但是,刘某的行为毕竟构不成诽谤罪,也构不成任何其他罪名。虽然女人因为误信谣言而轻生,但也不能因此就说刘某是杀人犯。所以对于刘某,警察也只能训斥一顿作罢。
离奇的是,过了几个月,当地的片警告诉我刘某出事了。一天夜里,刘某在朋友家喝得大醉,回到修理铺之后,半夜爬起来还要喝酒,摸着一个瓶子,迷迷糊糊地就啜了一口。
但刘某喝的并不是酒,而是液态氦。这种溶剂用于摩托车钣金喷漆,温度极低,喷射出来之后在短短的两秒钟之内,就可以冻结任何东西。
刘某当场就昏死过去,幸好旁边有人,及时将他送到医院。医生发现他的舌头就像坚硬的冰雕,轻轻一碰,就掉了下来。医生说,他不仅舌头没有了,整个口腔也难以保全,将来,他可能一辈子都需要一根胃管吃饭。
对医生来说,死亡其实是一种疾病或者损伤必然导致的结果。从医学上来说,任何死亡,都是由疾病或者损伤引发的。即便那些寿终正寝、在睡梦中悄然逝去的高龄老人,肯定也有一种疾病原因可以解释。
因此,医学对生命的认识和救治,变得十分机械和简单,甚至粗暴。如果发烧了,就降低体温;如果是胃癌,就切除一部分坏掉的胃;如果血压太高,就扩张血管;如果心跳没有力量了,就使用心脏起搏器;如果嘴巴不能呼吸了,就在气管里插根管子……
我常常问自己,医学对疾病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,很直观,但真的能够解释生命的因果吗?
我是一个佛弟子,同时,也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医生。对科学与信仰,我都保持着敬畏之心。但是,我不能不说,科学的局限,残酷地限制了我们的视野。一个人必然会死去,他死的时间,死的方式,死得痛苦与否,与他的所作所为,确实有很大的因果关联。
我相信,假如我不是因为相信了佛法,利用业余时间对死者背景进行了更多的调查工作,我也会简单地将可怕的死亡归结为损伤、疾病、暴力犯罪什么的。
我经过大量的调查和深入分析后发现,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一点不错。如果举个例子说,我们能看见星星的闪烁,那必然是因为亿万公里之外的某个星球在发光——但是,这个光芒可能经过了几百年上千年才传达到我们的眼睛。因果之间的距离可能很短,也可能很长,但因果之间的坚定联系,是绝对不可否认的。
这种因果律有时十分明显,一眼就能看到,但很多时候,因果律表现得十分隐蔽和曲折,除非有很深的洞察力,否则很难看清楚里边的奥秘。不过,如果我们对佛法有坚定的信心,就能知道,所谓善终,一定是一种结果,而这个结果,一定是因为某些重大的原因,所谓“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”。
总结我自己这些年来所记录的死亡笔记,只能感慨地说,佛法所谓“众生业力不可思议”确实是至高至真的真理,这毫无疑问,而且字字珠玑。唯有用这个真理来解释生死问题,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。其他的解释,都是皮毛而已,尤其是以医学解释死亡现象,表面上很有道理,其实真的是南辕北辙。
这些故事来自网络。一位网友看完法医的这个文章后,分享了一个故事。老人说过,不能常杀生。我们这里有个老人打了一辈子兔子,家里挂着猎枪,枪里还有一颗子弹,但他的大孙子不知道,拿起爷爷的猎枪,对准他弟弟,玩着玩着就开枪了,他的小孙子死了。之后这个老人再也不打兔子了。我是信耶稣的,也说有因果报应,还是做个好人心安。